你是否有留意到,如今,大街上很少能看见女孩穿高跟鞋了?

晚高峰的地铁里,各式各样的运动鞋最多,其次是帆布鞋和马丁靴;

即使是律师、银行柜员和销售这类对着装有要求的职业,一双黑色平底单鞋,足以应付工作场合;

就连北京三里屯、上海新天地这类潮人聚集地,妆容精致的辣妹们,也不再靠鞋跟凸显自己的时尚品味。

很难相信,风靡近百年,一度被视作职场精英、都市丽人的标配,让万千女性又爱又恨的高跟鞋,似乎正在被抛弃。

欲望,美丽与财富

毫无疑问,高跟鞋曾有过非常辉煌的时期。

美剧《欲望都市》中,女主角凯莉是高跟鞋的狂热爱好者,她有一句经典台词:“站在高跟鞋上,我可以看到全世界。爱情会逝去,但鞋子永恒。”

高跟鞋能够在现代社会火爆近百年,从来不是靠舒适度和实用性,而是人们赋予其的种种意义。

首先,是所谓的“女性美”。

因金属细跟高跟鞋而成为一代性感女郎的的玛丽莲· 梦露曾说:“高跟鞋对我的事业帮助太大了。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最先发明了高跟鞋,但所有女人都该感谢他。”

除了从视觉上拉长腿的比例,营造一种前凸后翘的效果外,英国朴茨茅斯大学的心理学家保罗·莫里斯通过实验发现,女性穿高跟鞋时的走路姿态,确实能够让她们更有“女人味”——步幅不能大,腰肢还有一定幅度的摇摆,既突出了女性特征,又凸显了柔美体态。

师太亦舒揶揄过高跟鞋的这种“功能性”:

“女人的堕落是从高跟鞋开始的,穿上高跟鞋就不方便坐公共交通工具,她们只好打私家车的主意。”

随着越来越多的女性走出家庭,步入职场,能否驾驭高跟鞋,又成了分辨“女孩”与“女人”的重要标准。

电影《穿普拉达的女王》中,安妮·海瑟薇由职场菜鸟到时尚魔头的蜕变,就始于一双高跟鞋;

日版《流星花园》里的经典桥段,美丽的静学姐送给女主角杉菜一双银色鱼嘴高跟鞋后,杉菜也从丑小鸭摇身一变成了公主。

无论是美剧、日剧还是港剧,身穿优雅的职业套装,脚踩高跟鞋,几乎是所有职场精英、白领丽人的标配。

奢侈品牌巴利的设计总监布莱恩·艾特伍德,用一句话征服了纽约曼哈顿的女人们:“人生苦短,但你的鞋跟不能短。”

在影视剧和报刊、广告的共同塑造下,高跟鞋的潮流经久不衰,无数女性对它趋之若鹜,将其视为成熟、精英、独立的代名词。

摄于2008年的纪录片《我爱高跟鞋》里,来自湖南邵阳的春丽,是东莞一家鞋厂的生产线经理。鞋厂是国际大牌的代工厂,每天春丽经手的鞋子都有上百双,但没有一双属于她。

面对摄像机,她表达了自己对高跟鞋的绮丽想象:“穿这种鞋子的女人,应该都是很高贵的吧,我猜她们住在很发达的国家,一天工资好几百万,说不定自己也是老板。”

春丽手下的年轻女工们更甚。平时做的鞋,一双能抵得上她们三四个月的工资。小姑娘们凑在一起闲聊,光是想想自己穿上它的样子,都觉得是对鞋子一种亵渎:“我们穿会有损它的品牌形象呀,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。”

博主冷暖暖记得,她从上大学起就开始穿高跟鞋,有了生活费都往达芙妮跑,省吃俭用也要买鞋。

那时她专挑八厘米以上的鞋,觉得六厘米以下都是老阿姨穿的。甚至还买过加上防水台高达14厘米的鞋,走在路上深一脚浅一脚,膝盖都摔破了,仍不肯脱下。

女性对于高跟鞋的追捧,也缔造了无数财富神话。

号称“每个女人一生都要有一双”的著名高跟鞋品牌Jimmy Choo,其创始人周仰杰,出身马来西亚的一个鞋匠之家,年轻时住在伦敦的贫民窟。

因为设计出的高跟鞋登上了时尚杂志《Vogue》,受到伦敦淑女和贵妇们欢迎,周仰杰声名大噪,从一个穷鞋匠变成戴安娜王妃的御用设计师,戴安娜去世前七年,都找周仰杰定制鞋子,并多次邀请他去肯辛顿宫过圣诞节。